紐約世界貿易中心位在曼哈頓島的南端,也正好是東河(East River)及哈德遜河(Hudson River)的交會處。這兩座高度分別為四百一十五和四百一十七公尺的大樓幾乎出現在每張介紹紐約市全景的風景明信片上。
在1983年到1995年的12年當中,我在紐約的曼哈頓唸書及做事。在這12年當中,僅僅有一次為了寫有關曼哈頓都市發展的碩士論文,而登高世貿中心頂層的觀景處拍照。那是我第一次認體會紐約市最高建築物的登高景緻,法蘭克辛納居的浪漫歌曲「New York, New York」很適合作為當時的背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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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1983年。1989年的的冬天,家人從臺北來看我,藉此機會,我第一次來到了艾利斯島上的自由女神像前留下了唯一一張以世貿中心為背景的家族合照。世貿中心和自由女神的高度是明顯的,對短暫停留紐約的人,這是他們攝影留念的最佳背景。是的,我們多年之後看看照片可以清楚的向別人說明,這不僅是屬於我塵封的記憶,我的確曾經到過那裏。
我住在紐約的12年當中,和一百一十層樓高的世貿中心並沒有直接的地緣關係,倒是和世貿中心10公里以北,賽門及葛范寇(Simon and Garfunkel)舉辦十萬人青草地演唱會的中央公園比較親近,我一直就在這公園的週邊求學、居住、和工作。中央公園南北縱深五十條街廓,園內景緻萬千但是其中沒有高大的建築物。印象所及,我好像沒有以中央公園為背景的照片。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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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多戲劇愛好者一樣,每年夏天,我們總是約瑟夫.派伯(Joseph Papp)在公園內所主辦的莎士比亞戲劇節的常客。這個活動是屬於上西城(Upper West Side)的偏好,有許多驕傲的藝術家則不太喜歡到十四街以北,因為蘇活區、格林威治村、都在十四街以南,這裏的戲劇發展(Off Broadway, Off Off Broadway)遠遠領先大西洋兩岸的對手,因此有人說,紐約市月亮盈缺的風華,都發生在曼哈頓十四街以南。
2001年9月11日上午,紐約市曼哈頓南端的世貿中心雙塔分別為兩架被劫持的民航機撞擊、燃燒、及倒塌。我不知道歷史學家是否將預期這會是對立宗教自稱聖戰的開始,我則十分確定紐約並不會因此而消失。紐約人太習慣對立而相容了。曼哈頓公車M104號會帶你貫穿從南到北20公里的百老匯大道(Broadway)。你將經過金融區(就是華爾街,世貿大廈的所在地)、藝術區(畫家們最喜歡的Loft就集中在這裏)、唐人街(所有爭議性的華人槍戰電影場景都在這裏拍攝)、小義大利區(馬龍白蘭度所演的教父就在這裏被暗殺,他手上黃澄澄的柳橙當下灑滿一地)、時代廣場(伍迪愛倫小時候都在這裏看戲,70及80年代這裏成為色情電影院集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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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90年代現任市長朱利安尼以迪士尼商場Nike Town及新的高層建築群將其取代之)、哥倫布廣場(勞勃迪尼洛在「Taxi」一片中在此暗殺美國總統候選人)、上西城(諾貝爾文學獎得主馬拉末的創作靈感發源地)、哥倫比亞大學 (北京大學校長胡適的母校)以及哈林區(剛卸任美國總統柯林頓就將他的辦公室設在這裏)。這裏是美國唯一的一個24小時城市,世貿中心雙塔倒下來以後的三天之後,紐約市長朱利安尼在電視廣播中邀請全世界的人要他們重返紐約。紐約不會因此而消失的,因為紐約人已經習慣對立而相容了。
2001年9月11日上午的世貿中心雙塔倒塌事件前一個月,桃芝颱風帶來的土石流重創南投,事件後一個星期納莉颱風帶來的豪雨重創臺北。我在過去的十天當中,除了不停的以電話查詢仍居住在紐約的親友是否安全之外,也往返於臺北和南投之間協調我們在這兩個地方正在進行的建築工程因災害而產生的損害。報紙把颱風期間重創臺北的淡水河和基隆河稱之為惡水。臺北的惡水和南投的大地反撲所帶來的傷害就在我們眼前生存的空間肆虐。2001夏秋之際的臺北人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風和日麗的天候了。
紐約,那個習慣經由對立而相容的城市已開始重建,球賽(良性對立而相容的好案例)、藝術活動也重新開始了。紐約市東河以西的曼哈頓南端世貿中心雙塔不再,即使地上的殘骸還在清理,重建的計劃也已開始。在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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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天候還有一陣子才會來。
納莉颱風離去後的三天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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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奇馬颱風又來到了臺灣。臺北,這個企圖在對立中學習相容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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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重建速度和我們學習相容的速度同樣緩慢。經過南投的濁水溪和經過臺北的淡水河,就像經過巴黎的塞納河及經過紐約的東河一樣,她們都不是惡水。在耐心的等待重新出現在臺北的風和日麗天候的同時,我也在耐心的等待我們活在淡水河以東的臺北市民經由對立而學習相容。
文章源自於數位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