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評的現役時代:棒球紳士謝長亨

「謝長亨」大概是少數跨世代的中職球迷,都非常熟悉的名字。最老的球迷,知道他是中職首位百勝締造者,且是早期職棒「四大天王」之一,中生代的球迷,知道他是統一「三代獅」王朝幕後的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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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的球迷,則習慣搭配著他溫厚的嗓音看球。本文就將回到1990年代,謝長亨還是「四大天王」的時刻。會說「少數跨世代的中職球迷都很熟悉」,是因為中職是一部「斷代史」,具體的斷法,大概就是1990-1996、1997-2003、2004-2009、2010到現在,大概可以分成四代。為什麼可以分這麼多代,你知我知,就是那些不能說的理由。謝長亨能從1990年代開始,過了三十幾年,還一直被球迷認識,實在非常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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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代的選手,基本都有一個響亮的外號:「金臂人」黃平洋、「飛刀手」陳義信、「火車」涂鴻欽,洋將也不例外,「黑將軍」史東、「速球王」瑞奇,「快槍俠」克力士。就只有謝長亨的綽號,非常地「平易近人」:如標題的「棒球紳士」、「阿草」。影片來源或許是一個低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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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引來低調的外號。而這樣低調的外號,也跟他的生涯相互映襯,他的生涯不同於其他大投手,至少在生涯巔峰期,以當時的狀況而言,可以說被保護地很好。拿他跟其他三位天王比較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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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長亨 涂鴻欽 黃平洋 陳義信 場均局數 7.23 7.05 8.17 8.23 場均投球數 103.08 100.55 119.27 114.45 單場超過120球比例 37.50% 18.18% 51.06% 42.67% 這張表格只取1990-93年,他們擔任「先發」時的資料,1994以後,涂鴻欽跟黃平洋就再也沒有在中職穩定出賽。而會取單場超過120球,主要是各種研究顯示,超過120球投手手臂會有顯著的受傷風險。一望即知,除去很可能業餘時代手臂就已經出事的涂鴻欽,謝長亨真的是被保護得很好。當然以現代觀點而言,這還是不可思議的數字,但以當時「先發即完投」的觀念來說,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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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來源而陳義信不愧是吃過橡膠果實的男人,如此操勞竟還可以投到37歲才因球隊的財務緊縮政策退役。至於黃平洋,這種數字已經讓人不知道該說「操成這樣果然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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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愧是金臂人,能操成這樣才爆炸」。考慮到他1991跟92年的三振率,顯著低於90跟93年,或許答案是前者吧。說回謝長亨,他能受到這樣的保護,或許一部份也跟「他始終不是隊上的第一號投手」有關係。我們可以再看另一張表,這張表是1991-96年,也就是謝長亨出賽最穩定的年份,統一隊上投手投球局數前三名: 1991 謝長亨(196.1) 瑞奇(174.2) 郭進興(136.1) 1992 杜福明(162.0) 郭進興(137.2) 瑞奇(136.0) 1993 王漢(241.2) 謝長亨(194.2) 阿Q(123.1) 1994 王漢(225.1) 謝長亨(179.2) 郭進興(167.1) 1995 王漢(220.0) 郭進興(210.1) 謝長亨(179.2) 1996 郭進興(185.1) 吳俊良(177.0) 謝長亨(149.1) 除了1991年外,可以說他沒有任何一年,是隊上的王牌,甚至1992年連前三名都排不上。雖然說一個百勝級的大投手,總是排不上隊上王牌實在有點讓人哀傷,但也間接保護了他的手臂,讓他可以一路投到2001年,拿下生涯百勝後才引退。而如果要形容他的投球風格,大概就像是史上最強洋投羅力。隨心所欲的控球,加上一顆跟速球出手點一模一樣的指叉球,打者根本無從分辨:到底這顆飛來的紅線球,是失投的速球,還是會在本壘板前急速下墜的指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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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來源後來蔡仲南受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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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出現這類「多投指叉球會傷手」的都市傳說。不過,羅力或是謝長亨細水長流的生涯,正是對這種傳說的反證。而我們也過了很久才知道,當時拖垮指叉球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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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那顆本壘板前急速下墜的神奇指叉球,而是過勞跟「北體流」怪異的投球姿勢。另外,如果要你說謝長亨生涯代表作是什麼,怕是老球迷也很難想到。他在季後賽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比賽,在例行賽的話,潘威倫還有一場無安打,謝長亨呢?你會記得陳義信78球完封,你會記得涂鴻欽抱病完投12局,你會記得黃平洋1991年總冠軍賽隻手撐起味全龍,但是謝長亨「低調」到,你甚至想不起他生涯有什麼特別突出的比賽。我知道有人可能會說,他2000年總冠軍賽第三戰,主投7局無失分,但那畢竟只是第三戰,而且隊友在前五局就幫他打了9分。還有,更多人對那年總冠軍賽的記憶,應該是羅敏卿開外掛般地七場六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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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來源而他低調的性格跟生涯,似乎也完全傳承給了他的後輩潘威倫。就如同謝長亨,即使是三代獅七年五冠的王朝時期,總會有人蓋過他的鋒頭,07-09是費古洛跟海克曼,2011則是突然冒出來的王鏡銘,2013年則又是費古洛。即使潘威倫2009年總冠軍賽一個人吃下15局,奪得1勝1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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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會被海克曼147特攻硬奪三勝的鋒芒蓋過。但,或許這就是獅子軍本土強投的宿命,也或許是命中註定如此。謝長亨沒當過隊上王牌,但他最後累積無與倫比的成就,潘威倫也幾乎從未是聯盟,甚至是隊上的最佳投手,卻也一球一球地,累積起自己的「潘威倫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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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的講評風格,也非常地「紳士」,很少聽見他嚴詞批評場上的選手,即使選手表現不佳,也多半是用溫和的方式評論。出現爭議的判決,也聽不出來他會明顯地偏向哪方。或許,「貫徹始終」、「始終如一」,就是他最好的代名詞吧?延伸閱讀:中華隊、日本隊、韓國隊,誰得了經典賽癥候群?(打者篇)中信兄弟新洋投Nick Kingham入團:他能拯救中信兄弟的輪值嗎?最美麗的錯誤:永遠的指叉球王子蔡仲南中華職棒王朝之影:被奪冠功臣掩蓋的人們(上)陳晨威跟王正棠都被促請裁決改判出局,什麼是促請裁決? 封面圖源:截自CPBL TV 歡迎來我的粉專聊運動:一貫三畫天地人 想參與更多運動議題討論?歡迎到大將軍豪洨專區-什麼都聊廢文區、運動狂人 Sports Maniαc!  ,